雅文共賞

你有資格玩嗎?在玩耍之前得先有個計畫 (劉墉)


你有資格玩嗎?在玩耍之前得先有個計畫(劉墉)

文學大師梁實秋先生尚在世的時候,我有一天跟他同桌用餐。

冷盤端上來,梁先生說他有糖尿病,不能吃帶甜味的薰魚。

「冰糖肘子」端上來,他又說不能碰,因為裏面加了冰糖;

什錦炒飯」端上來,他還是說不能吃,因為澱粉會 轉化成醣。

最後,端上「八寶飯 」,我猜他一定不會碰了,

沒想到梁先生居然大笑道:「這個我要。」

朋友提醒他「裏面既有糖又有飯」。

梁大師則笑說他早知道,就因為早知道有自己最愛吃的「八寶飯」,所以前面特別節制。

「我前面不吃,是為了後面吃啊;因為我血糖高,得忌口,

所以必須計畫著,把那 『配額』留給最愛。」

轉眼過去三十多年了,但我時常想起梁實秋先生的這段話。

我發現許多偉大的人,都因為他們節制自己,

集中力量在特定的事物上,而有傑出的成就。

功課表現好的學生也一樣,最近報上刊登大學學測榜首的學生,

都說他們常常打電玩,而且天天上網。

當記者問他們怎麼還能成績那麼好的時候,答案則是專心

──玩的時候,盡情放鬆自己,回到課業則全力以赴。

這也使我想起不久前看到一個統計報告:

受高等教育的人平均壽命長得多,老來也比較健康。

報告分析,一方面因為那些人收入高,生活比較優裕,

一方面因為他們能克制自己,想吃的東西不吃,

不想動的時候,仍然強迫自己運動。

所以連老來發胖的比率都 比一般人低。

可不是嗎?

每個人的時間都一樣,智商也不會差到哪裏去,

那些既能玩,又能讀書的人,都有個本事,就是他們在玩耍之前先有個計畫,

如同梁實秋先生決定到最後要吃八 寶飯,於是在前面特別節制。相反地,一玩就忘了時間、忘了考試,

以及回到書本上仍然不能收心的學生,則不可能表現得好。

豈止讀書如此,工作也一樣。

有位企業家說得妙──

「美國工人可能自己去上夜間部,拿到文憑,就要求加薪,

不滿意則跳槽,表面看,糟透了,但是有人從我這裏跳到別家,

也有別家栽培的跳來我的公司。結果人才交換,大家都能進步。

日本公司則不一樣,員工到一定時候,公司會安排進修、安排出國,

屆時又調回國,按部就班地升遷,一幹一輩子,甚至死了之後都葬在公司的墓園。但也正因為他們以公司為家,所以能犧牲奉獻、盡忠職守。

可是我們的工人,沒學到人家的優點,卻學到缺點,

他們希望有日本公司的照顧,卻沒有日本工人的忠誠;他們要求美國式的自由,卻沒有美國人的自發。」

如果我們把這位企業家的話,用在華人孩子的身上,會不會也很有道理──

今天,華人孩子希望有中國式父母的溺愛,卻沒有傳統中國式的孝敬;

希望有美國家長的放任,卻沒有美國孩子的獨立。

各位年輕朋友,「收入」與「付出」常是相對的。

當我們拿起一項的時候,往往也得放棄一些。

如同梁實秋先生想吃後面的「八寶飯」,就不碰前面的「冰糖肘子」。

也像美國工人要跳槽的自由,就得有進修的自動;

日本工人要公司無微不至的照顧,就得有謹守分際的忠誠。

同樣的道理,當你想明天出去痛痛快快玩的時候,

今天就得拚命把該念的書讀好、該作的功課作完。

當你今天晚上堅持要看兩小時電視的同時,

則應該一放學就專心用功,而且看完電視立刻收心。

如果你既不能少玩一分鐘,又不願多用功一點;

既想成績好,又不願犧牲玩耍的時間。

或在讀書時開著手機,心猿意馬;玩的時候又惦著功課,提心吊膽,怎麼可能成功?

而且到頭來既沒能玩好,又誤了學業。

「後面要過癮,前面就得犧牲。」

希望大家能想想梁實秋先生的這兩句話。

 

「剎那」「瞬間」「彈指」「須臾」字詞你用對了嗎?

看書、看報紙、寫文章時,一定常常會看見或用到「剎那」、「瞬間」、「彈指」、「須臾」等等字詞,這些詞都是用來表示非常短暫的時間。但是,它們到底代表多長的時間呢?它們之間有沒有分別?

其實這些詞都是從佛教來的,在佛教的梵典中可以找到明確的答案。

《僧只律》這本書中記載著:

一剎那者為一念,二十念為一瞬,二十瞬為一彈指,二十彈指為一羅預,二十羅預為一須臾,一日一夜有三十須臾。

根據這段文字,我們就可以推算出具體的時間來:

一晝夜=30須臾=600羅預=12000彈指=240000瞬間=4800000剎那

因為一晝夜=86400秒,因此把每個單位換算成秒數,可以得到:

一「須臾」=2880秒(48分鐘)

一「彈指」=7.2秒

一「瞬間」=0.36秒

一「剎那」=0.018秒

經過簡單的計算之後,才發現:原本以為可以通用的字詞,其實所代表的時間概念是有很大的差別的!明白了這! 些,以後寫文章用詞時,就可以依據要描述的狀況,選擇最適切的詞來用了!